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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以为我想拍？”戚导也来了脾气，手中剧本啪地一摔。
他身旁的副导演眼疾手快按住他，低声劝：“哥，哥，别，在片场呢，你别激动。”
哪想他按住了这个，姜娜却不愿意了。
“那你就别拍了！”她一跺脚，转身朝着自己的助理走去，伸手去要手机。
剧组的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谁也没敢动作。
姜娜助理小声的劝解模模糊糊地传到舒意这边，似乎是在说戚导的专业，该忍就要忍忍。
姜娜则是不爽地甩开她的手：“是我的问题吗？昨天一天，还有今天这几个小时，他都把我训成什么样了？”
“谁还没有说错台词的时候了，我又不是像他们一样早就拿到了剧本，我每天背台词容易吗，他还这么挑刺！”
“他不是不想拍吗，我看把他——”
“姜娜！”
她的话被沈嘉安截断，气势瞬间减弱了几分。
沈嘉安的妆发还没有做好，显然是匆忙赶过来的。
他脸色不太好，厉声开口：“戚导已经是业内顶尖的导演了，他教你的都是对你有用的经验，你最好认真一点。”
姜娜脸上虽然还是不忿，但是气焰却是越来越小的。
沈嘉安又走到戚导面前低声道歉，说了几句好话。
戚导的怒气没下去，但是也没有继续发作。
一旁看戏的舒意挑了挑眉，下一秒就被叫了过去。
“先拍云宁的戏份，对手戏一会再拍。”戚导示意她去站位，没有多说其他的。
这边化妆师迅速给舒意补了妆，其他人也按部就班的做好准备。
开始之前，舒意看到沈嘉安带着姜娜进了他自己的休息室。
她不知道的是，休息室里，沈嘉安冷着脸继续做妆发，一边还要给姜娜搭词教她怎么停顿和用什么样的语气开口。
而休息室里都是他自己人，都是一脸的习以为常。
一个小时后，舒意和姜娜的对手戏重新开拍。
这次对方的台词顺了不少，走位也没有大的问题，戚导睁只眼闭只眼让过了。
拍完后舒意重新坐回椅子上休息，她今天的戏份都没有了，打算歇一会儿就卸妆回去休息。
现场开始拍姜娜和别人的戏份，舒意起身离开之前，沈嘉安却坐在她旁边。
舒意疑惑扭头。
沈嘉安说话前先叹了一口气：“她很没有天赋，对吧？”
舒意：“？”
沈嘉安像是并不在意她的回复，又说：“但是她在某些方面很机灵。”
舒意皱眉，明白他的意思后嫌恶地别开眼。
但沈嘉安却没有完：“舒意，这个圈子里的演员多如过江之鲫，想出头，就是要有点机灵劲儿的。”
“哇——”舒意忍着怒气看向他，扯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：“你居然还会说成语耶！”
沈嘉安：“……”
“我还以为你这样会抖机灵的人，在其他方面会是弱智呢，看来你也不够机灵啊！”
“少年，你还是要加油啊！”
舒意薄唇轻启，角度清奇。
沈嘉安怒：“我走到今天都是靠我自己！”
“哦。”舒意一字诀，语气十分冷淡、淡漠、漠然、然而不相信。
沈嘉安气结，咬牙道：“你不知道戏份被剪对你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舒意想了想，果断摇头。
“我的片酬又不是按戏份多少来算的，我又不靠这部戏冲咖位，能对我有什么影响？”
少干活不少拿钱，多好的事儿。
沈嘉安感觉自己莫名被扎了一刀。
舒意不靠这部戏抬咖，但是他需要啊。
圈子里男演员本来就花期长，咖位比他大能扛投资的有，比他演技好长得更帅的有，年纪比他小更适合当下热门剧的小鲜肉比比皆是。
他要是不趁着现在比上差一点、比下绰绰有余的时候冲冲咖位，那他的星路基本也就走到头了。
适合他的类型剧总会不适合他，到时候等待他的就是被圈子淘汰。
所以现在剧组这个情况，他反而是最着急的那个人。
姜娜的后台很大，能把孟潇潇挤下去，还能让老演员和戚导双双认下来。
可在沈嘉安眼里，还不如孟潇潇呢，至少那还是个有点演技和粉丝基础的。
也不至于现在，姜娜不仅没有一点演戏的经验，就连剧本台词都读不通顺。
沈嘉安本来可以不忍，如果在回组之前，他没有被投资人蒋总拉去吃饭，还明里暗里让他照顾姜娜的话。
但是沈嘉安受不了了。
他想起吃饭那天蒋总对舒意的态度，就想劝舒意知点趣儿，好把姜娜赶出去。
可是，他也不想想凭什么？
沈嘉安没打算放弃，但是姜娜又开始NG，被戚导骂了几句，他只好起身走过去继续做和事老。
舒意眉目间冷意未退，起身回了住处。
她不能确认这是有人让沈嘉安来“提点”自己，还是沈嘉安的自作主张。
虽然不管哪种，都十分的恶心。
她第一时间跟林晗报备了这件事。
“之前我打听过剧组的班底，戚导的名头加上沈嘉安抬咖作，就已经是块金字招牌了。”
“后面知道投资商是秦家那边，听说他们一向重质不重量，我才联系的戚导。”
林晗说起来，一时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憋屈。
别的不说，一个戚导，一个秦家，这都是她因私退圈之前合作过的。
没想到两三年过去，居然变得不靠谱了。
听到这里，舒意却想起那天吃饭时，旁人对那个男人的称呼。
好像是，蒋总？
她不记得秦家有哪个管事的是蒋姓啊？
怕自己记错，舒意挂断和林晗的电话，在通录界面停顿了两分钟，才下决心似的按了拨出。
“嘟嘟”声只持续了一秒左右，那边就被人接通。
“玩够了？”
泠泠御姐音透过电流声更加慑人，对面似乎在参加什么宴会，背景里还有悠扬的乐器声响起。
舒意摸了下鼻子，决定避开这个问题。
“姐，秦家下面管事儿的有姓蒋的吗？”
电话里的乐曲声低了几个调，电话对面的人像是走到了偏僻的地方。
“怎么？他要包养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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