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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146章 拜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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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随后,秦智叫黄盛、石磊陪在身边,叫曹政、孙立准备庆功宴。

    众人虽听令而去,但皆未知秦智谋略,包括周睿都疑惑不定。

    却说鲁道引人至,正遇见崔煜。见崔煜队伍,松松垮垮,稀稀拉拉,大笑不止。众人问其为何笑?

    鲁道说:“谢茂说秦智,有智慧,有谋略,原来是这样的啊!我在甄总面前说了大话,原是心中无数,只是随口一说,今日得见,想必秦智也不过如此。”

    遂纵马向前,崔煜出马。

    鲁道说:“你和秦智一样,都是来送死的吧!”

    崔煜怒气冲冲,也不答话,纵马来战。两马相交,……不数合,崔煜佯装败走。

    鲁道果然在后面追,行不至多远,回马又战。不数回合,又往前走。

    雷秉看了出来,向前劝说:“崔煜诱之,不可再追,恐中埋伏。”

    鲁道轻蔑地说:“他们都是这个样子,即使有埋伏,我也不怕。”遂不听雷秉劝告,直往山谷中追。

    忽然周睿引人,冲了过来,接应交战。鲁道笑着对雷秉说:“你看看,这就是埋伏的。怕啥?今日我追不到基地,誓不收兵。”

    鲁道催促前进。周睿、崔煜退后便走。鲁道只顾引人追赶,乌尭、金应赶到山谷狭窄处,两边都是丛林。

    乌尭见之,对金应说:“山川相逼,树木丛杂,倘若有埋伏,勾我等马脚,如何是好?”金应说:“言之有理。我当向前劝鲁掌柜勿往,且退却再作商议。”乌尭以手示意后队,不要向前。

    山风逆势而吹,哪里听得见?金应急向前,大叫:“鲁掌柜,且慢行!”边叫边赶。鲁道正行走间,见金应从后面赶来,忙问何故。

    金应说:“你看这地势,我们在明处,他们在暗处,恐怕有暗勾。可暂退,另寻他处入。”

    言未绝,果然见丛林中,暗勾无数,把鲁道等人勾下马来。崔煜回军赶杀,鲁道家丁乱了阵脚,自相践踏,死伤多人。

    鲁道望后而逃。金应见势不对,也欲逃走,却遇马骉拦住去路。……金应差点被马骉削去耳朵,慌得奔逃。

    乌尭见状,也徒步逃走。鲁胁、雷秉也逃,正遇郑戬,……鲁胁被郑戬一刀砍死。雷秉夺路走脱。鲁道狼狈而回。

    却说马骉、郑戬等人得胜回来,竖起大拇指,称赞秦智用计高明。

    见到秦智以后,拜服于跟前。

    不多久,周睿、崔煜、马瞻、周松等人都回来了。众人不伤一丝一毫,把鲁道打得晕头转向、落花流水。

    秦智说:“鲁道这次败回,甄龙不会罢休,肯定会自引人而来报仇。”

    周睿问有何良策。

    秦智说:“苦苦在此死守,不如去窦州看望范明。我听说范明病危,可乘此机会收购范氏商团。等我们强大了,就没人敢欺负我们。”

    周睿说:“秦师说得好,但我受范明之恩,怎能忍心图之?”

    秦智说:“周总,您心肠太软。今日若不图之,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周睿发誓:“我宁愿不发财,也不做忘恩负义之事。”

    秦智说:“先别说这些,去了后再作打算吧!”

    却说鲁道败回,见甄龙,请求惩罚。甄龙免之。鲁道说:“我遭到了秦智的诡计,以勾马脚,致使大乱而回。”

    甄龙说:“你自幼聪明,且不知此法么?”

    鲁道说:“乌尭、金应劝过我,但我过于自信,没听其言。”

    随后,稍停了一会儿,鲁道又说:“周睿如此厉害,是甄氏商团的强劲对手,不可不除。不然,生意将受到威胁。”

    甄龙狠狠地说:“我所担心的,正是周睿与萧泰,其他不足为虑。今当乘此机会将他们全部兼并。”

    遂亲自带队,叫甄昌、甄安、程簴、彭汉、鲁阳、鲁道、乌尭、金应等引众人奔赴鑫城山。

    临行前,孟平说:“今日无缘无故去占别人的药材基地,恐怕会招致天下人骂其横行霸道,甚至还会说是奸商。”

    甄龙说:“哼,奸商,哪个商人不是奸商?自古以来,无奸不商。周睿、萧泰等都是商人,难道他们就不是奸商吗?”

    巴堒建议攻击药材基地成本太高,不如去把周睿药房捣毁了。甄龙从其言,遂往银城周睿药店而来。

    且说孟平出府,仰天长叹,说:“为商不仁,总有一天会倒霉的。”此话正好被大伙计赵刚听见。

    平日里,赵刚与孟平有矛盾,积怨甚深,以此言相告于甄龙,又添盐加醋地说:“孟平经常在背后说您的坏话,他又是蔡鸾有好朋友。如今蔡鸾已经死了,孟平觉得是您在中间使坏,一直怀恨在心,发誓找机会报仇。”

    甄龙闻言,怒不可遏,遂将孟平开除。

    却说范明病入膏肓,使人请周睿来。周睿引马、郑二人至窦州见范明。范明说:“我快不行了,不久便去见阎王爷。特将范氏商团托付于你。我二个儿子都不中用,经商无能,不敢指望他们。我死后,由你继任范氏商团总掌柜。”

    周睿推脱说:“由我来辅助贤侄,这还差不多,安敢由我继任?”正说话间,忽报甄龙引众人,叫嚣报仇而来,周睿急忙辞别,回至银城。

    范明病中闻之,惊恐万状,写好遗嘱,请周睿辅助长子范波继任范氏商团总掌柜。罗媛闻之,暴跳如雷,叫罗铿、朱晋守住大门,不让任何人进来。

    时范波在蓬溪,知父病危,至窦州,探父病情,才到大门外,就被罗铿挡住。罗铿说:“大少爷奉父命到蓬溪做生意,为啥擅自跑回来呢?范老爷现在身体挺好的,叫我们在此拦你,给你捎句话,你请回吧!”

    范波本是懦弱之人,见罗铿这么说,望见家门而不能进,只得在门外伤心地大哭了一场,然后就回了蓬溪。范明病势危急,眼巴巴地不见范波回来,大叫数声而亡。

    范明既死,罗媛与罗铿、朱晋商议,修改遗嘱,叫次子范峰为范氏老总,然后举哀报丧。

    时范峰年纪尚轻,只有十三岁,但千伶百俐、抓乖弄俏,聚众说:“我父去世,我哥在蓬溪,我叔在银城,你等让我当老总,若叔与兄问起来,应该如何解释呢?”

    众人你看我,我看你,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答。

    沉寂了一会儿,只听得聂烨说:“少爷考虑周全。可急往大少爷与周掌柜那里报丧,让大少爷当老总,让周掌柜辅助。既可敌甄龙,又可拒萧泰,两全齐美。”

    罗铿听了,喝斥聂烨,说:“你是何人,竟敢胡言乱语,违背范老爷的遗嘱。”

    聂烨并不畏惧,义正言辞地说:“你这个奸贼,内外勾结,篡改遗嘱,废长立幼,眼看着范氏将败于尔等之手。若范老爷在天有灵,也不会放过你们的。”

    罗铿怒发冲冠,立刻叫罗峰将聂烨开除。罗峰无奈,只将为之。聂烨从容不迫,大骂不止。从此对于立罗峰为老总,众人都不敢有任何异议。

    由此,罗氏家宗瓜分范氏股份。叫王泽、郭轩至窦州当分掌柜,又叫罗媛与范峰至遂州经营布店。把范明之柩葬于窦州之北,竟不讣告范波与周睿。

    话说范峰至遂州,方才歇下,忽报甄龙引众赴遂州而来。范峰闻之,面如土色,请罗铿、鲁珀、吕昊等人商议。

    吕昊说:“范老爷死后,未给范波与周睿报丧,若是他们怪罪下来,小少爷的老总位置怕是坐不稳当。我有一计,可保平安。”

    众人问其何计。吕昊又说:“不如投靠甄龙,让甄龙替我们做主,如何?”

    罗铿闻言,怒怼吕昊,大声说道:“吕昊你说的啥话呢,我受范老爷之委托,还未搞出啥名堂,现在岂能拱手让给他人。”

    鲁珀说:“我觉得吕昊说得对。当前商界,甄龙实力最雄厚,周睿与范波怎能与之相比?若投之,啥都有照顾。有了此靠山,还怕谁呢?你们说是不是?”

    范峰有些犹豫,说:“鲁珀与吕昊说得有理。不是我不同意,只是我父亲打下的基业,若投他人,岂不让人笑话?”

    正犹豫间,只见有一人气势昂然进来,高声说:“既然鲁珀与吕昊都说得有道理,为啥不从呢?”众人闻言,视之,是曾矗。

    原来,曾矗曾经是有抱负的商人,而且经营头脑也是极其灵活。

    几年前,曾矗跟随他人至利州淘金,辛苦了一阵子。或许是技术不行,或许是运气太差,半年下来,只淘到一丁点黄金。

    曾矗看到,有的人却淘到了狗头金。别人发了财,自己还是穷光蛋一个。

    这时,从四面八方的人,聚集到这里,越来越多,寻找金矿。曾矗见状,心凉了,知道自己竞争不赢,于是放弃了淘金,改为开店铺,经营日常用品。

    某日,曾矗挑担外出销售。一些线团之类的小商品,一批供淘金者搭帐篷,一些马棚用的帆布。

    不久,小商品被销售一空,而帐篷帆布却没有卖出去。因为商品小,利润就小。帐篷帆布虽大,利润高,但淘金者却不需要。

    为啥?淘金者自己带有帐篷,虽然许多已破旧,但依然可凑合着用。

    没有赚到啥银子,曾矗懊丧之余,听到很多淘金者抱怨说,裤子不经磨,没穿几天,就磨破了。

    言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曾矗灵机一动,找到裁缝店,用帆布做了几条裤子,卖给淘金者,销售一空,很多人还预订。

    此后,曾矗便专门从事帆布裤的生产销售,并组建了曾矗帆布裤店铺,设立加工作坊,大批量地生产,专门卖给淘金者。

    帆布裤紧身耐磨,穿上去看极其潇酒,迎合了淘金者需要。即使有些不是淘金的人,也喜欢穿着,于是销路不断扩大。

    曾矗取得成功,并不满足。根据淘金特点,改进帆布裤面料样式,更加坚固耐用,又美观大方,适应市场需求。

    考虑到,淘金者常将淘来的矿石放进裤袋,若用线缝口袋,则并不牢实。在缝制臀部裤袋,改用钉子钉牢。纽扣则用铜铁等金属材料。

    还在裤子容易磨损之处,使用皮革镶起来,从而形成帆布裤的特有样式。

    虽然没淘金,但曾矗经营帆布裤,从淘金者换取了大量黄金。

    在竞争激烈、对手如云的商海中,若某一行业竞争过度,而你又不擅长这块业务时,何不独辟蹊径,经营竞争对手不擅长之领域,从而把优势赢过来?

    就像曾矗那样,不善于淘金,却放弃了这一火热的领域,改为经营淘金者急需的淘金裤,如此以他的长处来对付别人的短处,从而取得成功。

    后来,曾矗被利州黑恶势力驱赶,只得回到家乡,投靠范氏商团。

    且说这日,曾矗问范峰说:“范总与甄龙相比,如何?”

    范峰答:“还用问吗?我当然不如他。”

    曾矗继续说:“那就是了。鲁珀与吕昊出的主意,是长宜之计。范总若犹豫不决,将来可能要后悔。”

    范峰说:“曾先生见教极是,但我要向母亲禀告才行。”

    只见罗媛从屏风后面出来,对范峰说:“鲁珀、吕昊、曾矗三人都这么说,何必要禀我?就依他们的想法办吧!事到如今,亦只能如此。”

    随后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于是,范峰打定主意,向甄龙写信求援,并告依附投靠之意。

    叫甘武前去投递。

    甄龙接信,阅之,心花怒放,赠给甘武十两银子。叫范峰出来迎接,仍让其任范氏总掌柜。

    甘武辞别甄龙而回。谁料在半道上,远远地望见马骉,迎面而来。甘武正准备改走小路回避,不想马骉骑马甚快,少顷已至跟前。甘武来不及躲避,只得硬着头皮与之相见。

    马骉问:“甘武,你从哪里来?”

    甘武支支吾吾,竟不知说甚么才好,只言去串亲戚而回。马骉见状,感觉不对劲,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,厉声质问。

    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。甘武回答漏洞百出,只得如实相告。马骉闻言,目瞪口呆,大惊失色。把甘武带至银城见周睿,备言其事。

    周睿闻之,大哭不已。

    郑戬见状,气不过,说:“事已至此。范峰不仁,我等亦不义。先把甘武关起来,随后把范峰打垮,然后对抗甄龙,如何?”

    甘武求饶,说是错了,请求周掌柜原谅。

    周睿说:“戬弟,你先别乱开腔,我自有主意。”又喝斥甘武说:“你本来就知道这样做不对,为何不来告我?我把你关押起来,对我没啥好处。你先回去吧!”

    甘武闻言,如释重负,抱头鼠窜,辞别而去。周睿正在郁闷间,忽报范波派邓业从蓬溪来访。周睿感谢昔日报信相救之恩,遂好酒好肉招待。

    席间,周睿问因何事而来。

    邓业说:“范波掌柜使人探听,闻得范老爷已经去逝,范峰、罗铿二人不报丧,自立为总掌柜。因担心周掌柜不知其事,就叫我来告诉您。请求与您联合,共同对付范峰。”

    周睿说:“邓兄,你有所不知。我还听说,范峰感觉自身实力不足,不能与我们抗衡,就投靠了甄龙,当了甄龙的附属物。”

    邓业闻言,瞠目结舌,问道:“周掌柜从何得知此消息?”周睿具告遇见甘武,甘武供出之事。

    邓业说:“若如此,周掌柜不如以吊丧为名,前赴遂州,与范峰见面,视情将其拿下,诛其党羽,那么范氏商团则属于您了,还轮得到甄龙的吗?”

    秦智坐在周睿旁边,久不说话,见邓业说到点子上,也与其心意相符,遂插话道:“邓先生所言极是,周掌柜可从其言而为之。”

    周睿说:“你们说得极是,但我怎能忍心如此?将来我死了,有何面目见范明呢?”说罢,流泪不止,以至于后来放声大哭。

    秦智无奈地问:“若不如此,今日甄龙引众而来,如何敌之?”

    周睿说只有暂时避之。

    正商议间,探子回报甄龙已到银城,欲水淹周氏药店。

    周睿这才慌了神,逃避是不可能的了,只能硬着头皮迎敌。

    遂与秦智商议。秦智与周睿耳语,周睿点头应允。

    原来,周氏药店处于低洼地带,上面有一条小河,只要挖一个缺口,就正好把药店淹了。药店周围都有人居住。周睿不仅担心周围的人受到到影响,更担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药店安危。

    秦智安排:“曹政、黄盛二人,挨家挨户告诉居民,让其撤离;马骉去上面巡河,阻止甄龙挖河堤放水;崔煜带人守在药店门口,若甄龙引人来,不能让其靠近;郑戬引人做后援,埋伏于道路两侧。周松、石磊引人,在药店内带着锣鼓,边敲边喊,虚张声势。”

    却说甄昌、甄安、张嵎引人前来。张嵎先在前面探路,至周氏药店门口,见药店里面敲锣打鼓,怀疑有所准备,便在附近安歇,叫人去报甄昌。

    甄昌说:“此是疑之,必无准备,可速进攻。”张嵎引人进入,却不见一人。正欲着急时,外面又响起了锣鼓声,张嵎又到外面来看,也不见人影子,正待进内毁之,却闻崔煜引人杀来。

    张嵎迎战,与崔煜对打。……,双方不分胜负,眼看天色将晚,都收兵而回。

    这时,甄昌、甄安赶到。张嵎正寻找一馆舍内歇息,甄昌对张嵎说:“趁夜色掩护,去把周氏药店上面的小河挖一个口子,再回来睡觉不迟。”

    甄昌、甄安、张嵎等三人引众,赶到小河岸边,正要挖之,被马骉巡逻发现。甄昌出战,马骉迎战,……随后混战,甄昌等人被冲散,惨败,正要逃走,只听一队人马拦住去路,原来是郑戬,截住甄昌混杀。

    忽然碰见张嵎,便与交锋。……张嵎不敢恋战,夺路逃脱。

    却说甄昌等人逃回,回见甄龙,具言失利之事。

    甄龙闻讯,恼羞成怒,大骂秦智。遂亲自带队前往。房奁劝道:“甄总息怒,不如先礼后兵,派人去劝降,若不降,再动武也不迟。”

    甄龙从其言,便问众人:“谁愿意去?”

    房奁又说:“谢茂与周睿有交情,不如叫他去。”

    甄龙因为害死过谢母,便有些不太相信谢茂,说:“他呀,恐怕有去无回。”

    房奁说:“请甄总放心!谢茂是爱面子的人,他不会这样的,若如此,定会叫人笑话。”甄龙遂把谢茂叫来。

    甄龙冷冷地说:“谢先生,我本欲踏平周氏药店,但我可怜周睿。你现在去说服周睿,叫他主动投降。若不然,叫他死无葬身之地。我知道你是忠义之人,故叫你前往,请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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