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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86章 越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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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某日夜,莫屚对陆峣说:“我想出去一趟,四更就回来,决不连累你。”

    陆峣很为难。

    莫屚又说:“我决不骗你,即使我不回来。我给你的这些钱财,够你抵失囚之罪。还担心什么?若你不答应,恐怕再后悔,也来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陆峣很害怕,犹豫再三,只好将莫屚放了出去。

    然后,坐在那里,忐忑不安,等待莫屚归来。

    正忧念间,莫屚转回来。

    陆峣大喜,又将莫屚铐起来,关押在牢中。

    次日,有一个富人,一大早,到官衙报案,说:“昨夜我家被盗,门上书:“莫来”两字。”

    鲁浦一听,扶案大惊,说:“险些叫我误断此案!”

    于是,判莫屚,犯夜律,杖刑之后,就把莫屚释放。

    陆峣归之,其妻说:“昨天夜晚,我听到有人敲门,走过去开门一看,有人扔进两个袋子,却不见人影子。”

    惊慌之中,陆峣打开一看,里面装的,尽是金银钱物,遂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原来,昨夜那个盗物的,就是陆峣看管的那个“莫屚”。

    再后来,因姐姐被恶霸强奸,莫屚就杀了那恶霸。幸好有人作证,说是误杀,才得以免除莫屚死刑。

    莫屚关押在监狱里面,隔壁就是刘犇。

    一入监狱,莫屚就想逃跑,可是并非易事。

    后来,被单独关在一个独立的房间,莫屚想这是一个好机会,开始谋划怎样才能越狱。

    莫屚在监舍里到处转悠,认为其薄弱点,应该是有的。

    避开狱吏的视线,沿着墙根走。一边走,一边用手敲击墙壁,以此判定墙壁的厚度。

    几次探测下来,莫屚终于找到了一处很薄的墙壁。

    暗自兴奋,开始用平时吃饭用的筷子或者勺子作为工具,在半夜狱吏熟睡的时候用力挖墙。

    因为担心被发现,所以每天只挖一点点。然后把挖出来的沙子装在裤角里,在每天放风的时候倒出来。

    莫屚坚信,凭借执著精神,一定会挖出一条生路出来。

    事实也确实如此,莫屚的越狱行为,一直没有被发觉。通过执著努力,终于在一年后如愿以偿,挖出了一条可以逃走的洞口。

    这日,莫屚透过窗户对刘犇说话,彼此作了自我介绍。

    莫屚问:“你犯啥罪?”

    刘犇说:“我无罪,皆是冤枉,不日即可出狱也。”

    还是莫屚把事情,看得比较透彻,说:“恐非如此简单。”

    刘犇说:“我没杀人,为何定我罪?”他太年轻,一定没有想到:自古以来,没有杀人,同样也能定罪。古人云,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

    莫屚边说边用手比划一下,意味深长地说:“你不明世事。此狱,水深得很。不怕官,只怕管。人在屋檐下,怎能不低头?现在这个年头,打官司得有钱。”

    刘犇无奈地说:“我父母都是种地的,哪有钱?”

    莫屚说:“必须得有钱上下打点。”

    刘犇一脸茫然。

    莫屚说:“你看,知县一句话,判你什么,就是什么,必须要打点知县。”

    刘犇静听。

    莫屚说:“刑名师爷作记录,措词严重一点,就够你受的,必须要打点师爷,也许还会替你说好话。”

    刘犇眼巴巴地望着。

    莫屚说:“衙役一狠心,打犯人的时候,下手重,哪里受得了?必须要打点衙役。”

    刘犇说:“哎!有钱能使鬼推磨。”

    莫屚说:“有的犯人,因贿赂,而逍遥法外,有的无钱,即使无罪,也会判决为有罪,这样的例子,比比皆是。可惜,我也是无钱。”

    随后,莫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说:“我挖了一个洞口,你与我一起逃跑。”

    刘犇坚信自己无罪,不愿意从这里尝试逃跑,他想万一被抓住了,那不是就有罪了吗?说:“不!”

    莫屚在心里骂了刘犇一句:“胆小鬼,你想得太简单了吧!”便把头探出洞,接着整个身子也钻了过去。

    来到墙的另外一面,莫屚发现墙上有一行字:“假如越狱成功,别忘把洞补上。”

    莫屚不禁觉得可笑,正好地上有一些泥土,便顺手把洞补好,然后心安理得地向前走去。

    还没有走多远,莫屚却吓得瞠目结舌。

    原来,眼前居然站着的,却是笑眯眯的狱吏陆峣。

    只见陆峣和颜悦色,说:“我早就发现你挖洞行为,之所以装着没有看见,是想在寂寞的监狱里,让你自己找点事干一干,免得那么寂寞。”

    莫屚愣了一会。

    陆峣说:“你现在从哪里来,就回哪里去,赶快!不然,老子要加重你的罪行,让你好受的。”

    莫屚只得把洞口,再次挖开,又回到了原来监舍。

    见莫屚回来,刘犇笑得前仰后翻。

    莫屚心里实在是太不爽,也不禁哑然失笑:“自己与刘犇这个傻瓜一样,是不是也想得太简单了点?”

    过了几日,狱吏陆峣给刘犇送来好酒好肉,说:“赶紧吃,吃完了,好上路。”

    莫屚惊讶地说:“此是杀头饭。”

    刘犇恍然大悟,顿时痛哭起来。那哭声,凄厉无比,边哭叫,边喊冤。

    店铺伙计丁燹,听说刘犇之冤屈,主动承认那二十两银子,刘犇偷了后被他发现,交给他,自己一时糊涂,拿来藏起,而没有交给柜台。

    老板段坌,因错怪而懊悔,叫丁燹归还刘垳银两。

    丁燹,觉得是己惹出事端,致使其惨遭陷害,罪孽深重,良心不安,夜恶梦,昼恍惚,把坌给二十两银子,再加自己四十两,共六十两银子,悄然置垳之屋角。

    然而,亦非凑效,那恶梦像魂魄,缠燹身,始终伴随,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不几日,丁燹上吊自杀,以谢罪。

    刘垳、韩姄、兄弟姐妹、姑姨舅叔,以及刘氏家族,约上百人,聚焦衙门门口,以宽白练,上血书“冤枉”巨字,红字白底,格外醒目。

    众人哭声一片,带哭腔而齐喊冤枉,听者莫不掉泪。

    踵州知府鲁浦闻犇案喊冤,急令置案卷,重阅之。

    鲁浦谓幕僚詹鹗说:“我再翻阅刘犇案卷宗,重寻诸多疑点。

    一说就算是刘犇下毒,为何唯独毒死二人,其余皆无事耶?

    二说刘犇与死者之间,仇恨有多大,值得下此毒手?

    三说刘犇尚还年轻,不谙时事,毒人计划,为何如此周密?此疑,只怪当时疏忽,未细查,轻信银州县之报耶。”

    詹鹗说:“为之奈何?倘若重启调查,则连累诸多官吏。轻则罚俸降级;重则流放迁徙。”

    鲁浦说:“为官避事平生耻。百姓受了冤屈,官吏何虑个人利益。倘若让正文得到伸张,即使流放迁徙,又何所惧哉?”

    詹鹗说:“大人一身正气,值得卑职敬佩也!”

    鲁浦将此种种疑点,报告四川巡抚,再请调查,暂缓行刑。

    黄喆窃闻知府鲁浦重查,慌了神。他不认识鲁浦,想到了甄龙。

    甄龙送礼给鲁浦,鲁浦拒之。

    派人跟踪鲁浦,寻找违法迹象,却没有找到任何证据。

    封建朝廷,吏治之滥,贪腐盛行,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。原先制约腐败的监察制度已经失灵,而且已经沦为政治斗争的工具。

    想当官的人,比比皆是。

    朝廷利用人们这种心理,叫其花银子买官,若不买缺,花了银子买的只是一个虚职。想真正当上官,那只有再花钱,买实缺。

    这还够,还得花钱买排队,排轮子,说不定猴年马月才轮到。

    得官的成本在提高,做官的成本也在提高。

    这个期间,官员更替周期在缩短,凡是好一点的缺,轮换的频率都非常高,有时候不到一年就得换人。

    有的一上任,屁股还没有坐,出气还未出均匀,就捉摸如何捞银子,否则在离任的时候,就有可能当官的成本都收不回,划不来。

    在这种情况下,像鲁浦这样的人,在官场上着实少见,因为他不贪,而且有时候还反腐,对于“官场投资的人”来说,他被视为“眼中钉”。

    以往,一上台就宣称惩治腐败的官吏,其实有不少,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,多为博取名声的一种方式,但顶多“三把火”烧下去,后来也就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更卑劣的也有,有的将反贪,作为敛财的手段,隔墙扔砖,吓吓唬唬部属与贪官,那此“孝敬”金银就陆陆续续地送了上来。

    但像鲁浦这样的官场“异类”,着实让人头疼。不仅是甄龙想告倒他,就是连官场上的同僚及上下级,没有几个不想把他搞倒的。

    怎么搞?金钱美女他不沾。

    甄龙便想出办法,往政治问题上面靠。虽然鲁浦跟起义军、山贼、土匪等反叛人物毫无瓜葛,但凭空有一些联系,也不是没有办法的。

    甄龙搞来起义军、山贼、土匪等头领的照片,翻拍后,与鲁浦头像合成一起。

    然后,将其流传到社会上,并放出谣言说,鲁浦与这些人有勾结想造反。

    朝廷的时候,照相术传入中国不久。

    人们对这种移花接木的鬼把戏,根本不了解。

    于是一传十十传百,都信以为真,甚至一些小报,纷纷刊载,这样成为了轰动一时的大新闻。

    朝廷上下,自然很快知道此事。

    皇帝亲眼见到此合影后,不由得不相信,随之而来,怒发冲冠,降旨彻查此事,绝不姑息迁就。

    四川时任巡抚,姓缪名彝,支持鲁浦之想法。遂急召许戟、何掆、郑敃,至巡抚衙门。

    缪彝说:“你三人,由许戟领头,即刻收拾行装,前往踵州,查清刘犇一案,直接对我负责。须灵活方法,必要时,绕过州县衙门,明察暗访,查个水落韶出,向我报真相。”

    三捕快拱手,齐声说:“遵命!”其得令之后,星夜兼程,直达踵州银州。

    何掆说:“巡抚嘱案,越过当地,实属少见。因此,我感非常。”

    许戟说:“那可不?我等须得谨慎,切不可大意。”

    郑敃说:“若无计谋,恐怕难以查清。”

    何掆说:“如此何为?”

    许戟说:“三人分工:我至赵府,何掆至县衙,郑敃查外围。”

    何掆、郑敃皆赞同:“这样甚好!”

    许戟假扮杂役,潜入赵府。听到厨役、小厮、丫环等仆人,议论此案,皆说:“虞瑁是凶手,犇是无辜者。”

    其中有的仆人,亦将事情经过,原原本本,大致描述一遍。

    何掆以银两开道,从衙门内部,掌握郝琯、季焱、季淼等官吏,收受贿赂,徇私舞弊,贪赃枉法,违法犯罪,此等事实;

    郑敃从社会面,了解舆情。

    不数日,三人汇总,向宯报告说:“呼冤者,是刘犇,而非虞瑁;真正凶手是虞瑁,目前在逃。”

    此调查结果,得到缪彝之赞赏。

    缪彝欲实施下一步计划,使冤案现一丝转机。

    甄龙见没有回音,又告状。

    恰在此时,巡抚缪彝,因例,调往他处(或者被革职查办),由方晏接任。

    方晏是汉军旗人,进士出身,由京官都察院正二品御史外任。晏任京官御史之前,长期任职四川主干线。期间,与郝琯来往,非同寻常,系袍泽关系。刘犇呼冤后,方晏接任巡抚,派出心腹陶厹覆审。

    陶厹见方晏,礼毕。陶厹问:“对于犇案,怎么覆审?请大人明示。”

    方晏说:“以前刘犇案已报知府、巡抚、刑部,都已审签同意此案了结,这次重审实则是自己打自己脸。你可至银州县令郝琯处,查问一下犇案之冤屈,究竟是怎么冤的,一问便知晓。”

    陶厹说:“为何不推倒重来?大人刚来,即使有问题,亦不该担责。”

    方晏说:“用不着重查,此案应以大局为重。你可知,我以襄办军务之身份,多年任职四川按察使。郝琯是我老部属,相信彼已查清楚矣。”

    陶厹从之,喏喏而退下,自忖:“缪彝在川任职短,未顾及部属;而方晏则异,肯极力护之,不让原承审官吏受责,是也。亦说‘护犊子’——弥缝办理,以保全官场大局计,实则救官而不肯救民也。”

    遂未采用许戟、何掆、郑敃三人调查结果,而是遵照方晏之吩咐,径至银州,直接见郝琯,问清缘由。

    且说知县郝琯,窃闻:原巡抚缪彝,派捕快暗查。着实吃了一惊,担心东窗事发,贪污受贿,失责渎职,若被查出,皆会受处分。

    终日惶惶,忐忑不安,担惊受怕,捏一把汗。

    今闻缪彝调走,方晏接任,此乃天意也。

    郝琯即往巡抚衙门,拜访方晏。并送黄金一千两,作为见面礼,方晏纳之。郝琯说:“贺公上任!”

    方晏说:“我闻刘犇案,现有冤情。已派陶厹,至你处,如实汇报。”

    郝琯说:“定当据实,不负大人信任。”郝琯归之,欲迎陶厹至。

    是日,晌午,陶厹来到。郝琯闻讯,具隆重官服,率领县衙内大小官吏,提前至十里外迎客亭等候。

    陶厹坐轿至,郝琯拜起居,解衣推食,倒屣相迎。陶厹轿内挥手。至县衙,琯于堂下再拜。陶厹让郝琯坐于侧,说:“刘犇案喊冤,你可知?”

    郝琯说:“卑职知晓。”

    陶厹问:“你可细查否?”

    郝琯说:“这是当然,未敢轻视。派差役查验尸体,作笔录,固定人证与物证。皆以序来,一丝不苟。终得出结论,断定刘犇是凶手。”

    陶厹又问:“刘犇为何喊冤,焉有隐情乎?”

    郝琯说:“非也。犯人面对死刑,皆是如此,无冤亦喊冤,妄图逃脱罪责。于狱,早已司空见惯。”

    陶厹再问:“刘犇与虞瑁,是一人乎?”

    郝琯说:“确系一人。据查,刘犇逃出本家,认虞嘊为义父,改名叫瑁。”

    陶厹说:“原来有此因,则说得通矣。”

    郝琯说:“此案,前后逻辑分明,非冤案也。”

    陶厹说:“既已查清,本官亦好复命。”

    说着,陶厹便欲起身告辞离开。

    郝琯挽留说:“大人至银州,让衙门蓬荜生辉,乃银州百姓之荣幸也。卑职早已备下酒宴,若大人不嫌弃,赏脸喝一杯薄酒,如何?”

    陶厹说:“然也,客气至极,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
    郝琯拜谢,止留女侍进酒供食。喝酒寻欢作乐至深夜,留宿于驿馆,琯让两女伎临床陪侍,并送厹黄金一百两。

    次日,陶厹离开银州。琯仍送至十里外亭子处,作礼而告别。

    陶厹回至省城,充实刘犇案卷子,将刘犇、虞瑁二人,合二为一。经方晏审定,再次将刘犇定为死罪,监毙狱中。

    刘犇案再查之果,方晏令传至县府阅。鲁浦阅之,与之前差不多,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,遂至书巡抚,坚持立意再审。

    恰在此时,因其治理河道有功,鲁浦升任山西河东道。

    正欲启程之时,方晏看子晟书,大怒,联系到前期甄龙之状纸,奏请朝廷,说:“子晟任知府期间,接二连三,民告违法之事,虽已升任,但不胜盐道之职。”帝降诣将子晟降职另用。

    此冤案流出,震动朝野,听者莫不伤感。众文官上奏,御史程弸说:“四川承审各员,审理刘犇案,避重就轻,徇私舞弊,逢迎新抚,草率定罪,欲将刘犇监毙狱中。”

    皇帝下旨说:“人命关天,审理定罪,须要谨慎,谨防冤案。着河道总督卫悭与方晏,将此案秉公讯结,务成信谳,毋稍瞻徇。”

    卫悭得旨,派八名河道讯兵,由蒋憌领队,将季焱、季淼二兄弟,捉拿归案,严加审讯,案情似乎又现平反之机。

    陶厹见势不对,巧词边详数禀,为原审官郝琯,开脱辩解,逼令各犯将供承任,又挑起方晏与卫悭之间矛盾。

    方晏力主原判结论,案遂已定,将季焱、季淼放回。

    最终,卫悭与方晏联衔上奏,又将刘犇定为死罪,再次引发朝野震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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