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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59章 巴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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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打听到查验官,叫苗茂。通过其收买身边人,得以与查验官相见。虞瑁自我介绍,并说明了受赵氏商团总掌柜赵虎的委托的目的。

    苗茂很是爽快,听虞瑁介绍说是从踵州过来的,是鼎鼎有名的赵氏商团的来人,顿时来了兴趣,说:“我是葛州人,离踵州不远。我听说过赵氏商团,挺有名气的。你认苗俊吗?他是我兄长。”

    虞瑁说:“哦,苗掌柜,我认得。”他不敢说苗俊已加入四州商盟,正与其作对。

    苗茂端起茶杯,示意虞瑁喝茶,说:“那你替我问声好,自从父母去世以后,我很少回去过。不过,我有时间还是要回去看看我兄。”

    虞瑁谦卑地说:“欢迎,欢迎。您回来了,那是衣锦回乡,我们给您接风。”

    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拉了一会儿家常。虞瑁说:“苗大人,我们赵氏商团往广东福建送茶叶,都要经过贵地,请您多关照!”

    说完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,往苗茂手上塞。

    苗茂看了一下银票,说:“不必,不必,既然你是我老家来的人说情,那肯定是要关照的。银子我就不收了,你回去多照顾一下我兄长,以前都是他把我带大的,我得感恩。”

    虞瑁坚持要送银票,苗茂再三推辞。见此,虞瑁只好作罢。

    回来后,虞瑁把情况报告给赵虎,赵虎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赵虎说:“苗茂不收银子,无外乎有二个原因,一个嫌少,二是确实是想让我们照顾苗俊。”

    赵豹说:“管他呢,先不急,试一下看看。”

    后来,周醍、史醐二人再去送茶叶时,路过山城这道关口,税收的确少多了,而且连回扣的钱也少了许多。

    赵虎、赵豹、虞瑁、段熙四人,这才知道其中原由,就是苗茂让他们照顾苗俊。

    赵虎有些焦急地问:“怎么照顾呢?苗俊现在与商盟打得火热,如果我们去照顾,人家肯定会说他叛徒,岂不更是害了他?”

    虞瑁安慰道:“等过段时间再说吧,见机行事,总是有机会的。”

    赵虎从其言,只有等候时机。

    “龙江河坝筑园馆,金钱滥用比河沙。”这个打油诗,是有人形容甄龙在龙江边上修建的一个园林会馆而随意编的。

    甄龙叫工匠仿造杭州西湖风景,建造亭台楼阁,假山回廊。

    又特地引来龙江之水,中间洼地就成了一个人工湖。在园林西北角,造了一座会馆,取名为“君临会馆”。

    那会馆甚是雄伟,样样不缺。

    一幅“皇帝宴宫图”,雕琢刻画,五光十色。

    高一尺有余,宽六尺,在五六十公分厚度上,木雕出七八个层次,其间人物,各依琴、棋、书、画而构成画面,人物神情清雅萧闲,历历在目。

    穿奇装异服,着五彩绣衣。玩“马戏”、驯兽、表演空中飞人。

    有木、石、金、丝、竹五种材料做成的乐器。唱歌的人很多,分成几队。

    养猛兽奇虫、养马遛狗,犬马文绣,鸣竽调瑟,载歌载舞。

    重点是建得有戏台,常有官员来看戏,就成了官商联络感情的交际场所。

    三天二头,举办文酒与诗会,遍征四方文人静女,名人雅士莫不毕集,列于会馆两肆,皆奏凤鸣。还斥巨资办梨园大会,遍邀贵客、妖姬。

    搭台唱戏,热热闹闹,活跃气氛。

    其实,甄龙蓄养家班,并非完全出于享乐,更主要的是商业应酬需要,起个中介作用。诸如接待官吏,结交官员,为官员接风洗尘,贿赂官员,打通关节,甚至与文人唱和,附庸风雅等。

    由此可见,在官本位的封建社会,商品难以实现公平竞争,权钱交换或者转换,成为了商人们致富捷径。

    带来什么样的恶果呢?不言而喻,一方面造成市场奢靡,另一方面造成官场腐败。

    当然,甄龙搭台唱戏,其意义远不止这些。有人说:“戏路即商路”。此言揭示了商与戏的关系。

    文化搭台,经济唱戏。正所谓“非戏则会不闹,不刚则趋之者寡,而贸易亦因之而少甚矣”,故而以戏招徕客商。

    甄龙远见卓识,以钱养戏,以戏引人,以人生财,利用唱戏这一文化形式,搭起台子,戏里人物念唱打做,戏外掌柜谈生意做买卖。

    每当年终都要应酬以戏。年终之际,会馆熙熙攘攘,热闹非凡。所酬宾客,均依一年里的生意关系。

    由前及后,由中及翼雁翅排位,张扬出生意场上的亲疏关系。

    观演听唱时,一年未结清的账目,都要借着舞台上乐音歌声掩盖交接清楚,一且赖账欠钱,就失去出席资格。

    在这种重要社交场合,哪位掌柜被取消观戏资格,便意味着其所代表的商号信普不佳。

    这对掌柜及其经营的商号都是致命打击,因为传统社会的商号生意状况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缘、资信。

    好名不出门,恶名扬千里。

    因此。商人们都想在各色人等群集观戏时节,尽力展现,惟恐一步不慎而后患无穷。

    甄龙多次举办大规模演剧活动。有一次,甄龙出巨资举办邀请赛,全国各地都戏班参加,盛况空前。

    各戏班为了拔得头筹,纷纷使出浑身解数,大唱对台戏。最激烈的对抗,是川腔与昆腔,一个来自蓉州,一个来自鲁口。

    各有绝招,精彩纷呈,引得台下观众,一会儿涌向这边,一会儿又涌向那边,不知朝哪边看才好。

    甄龙资助魏馥,就是打了一个赌,没想到赌赢了。魏馥至京城跑官要官,终于要到了一个实职,后来官运亨通,官至军机大臣。

    他得势后,就来寻找甄龙。

    这时的甄龙,比过去好了许多,听说魏馥要来,满心欢喜。

    魏馥至踵州,其迎接场面相当震撼。

    数十人随行,水陆马车,逶迤船舶,浩荡而来。刚至踵州境内,大小官吏、商人、士绅、百姓都来迎接,接受供奉不下几十次。

    未及歇息,作为戏迷的魏馥,至甄龙会馆,就安排上了唱戏。对戏中六名小戏子赞不绝口,对唱的戏文故事也甚感新奇。

    听着戏台上那婉转柔媚的腔调。魏馥想,恩人甄龙的小日子,奢华安逸,过得滋润,他在朝中做事,哪里听过这样的好戏呢?

    甄龙看出了魏馥心思。

    为巴结魏馥这名重臣,以便日后仰仗其势,就在踵州寻觅特色得几个天赋聪明的女孩子当演员。

    甄龙自己本身就是戏班出身,亲自上场教授,排演出了一台好戏,光是服装费就花费数万两银子。

    送到京城魏馥府上去,博得魏馥府上上下下一阵欢乐。

    踵州有一位著名文化人,叫梁靖。

    曾经在法国留过学,只见他一身灰西装,一副晶亮无边的眼镜。西服上衣口袋里,插着质地讲究叠成三折的白手绢,好像开出一朵纯白的百合花。晶亮的眼镜后面,是更加晶亮的眼睛。

    美中不足的是,梁靖后脑勺,还拖着一条又黑又租的辫子,配上那套灰色西装、一条青花绣金的领带、一双擦得铮亮的皮鞋,倒显得有些滑稽。

    甄龙请了踵州城里的文人士绅吃饭,当然也请了梁靖。

    因有事耽误,梁靖到得比较晚。

    甄龙请了十桌,看见梁靖到了,迎了过来,把梁靖请到了主宾席这一桌,主要陪同魏馥吃饭喝酒。

    席面铺张绮靡,不仅让梁靖吃惊,也让在京城里面见过大世面的魏馥也吃了一惊。

    早就听说踵州商人竞尚奢丽,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饮馔精美、纸醉金迷。

    这天,边喝边聊,热闹非凡。

    有人提议以“飞花”二字吟诗助兴,当轮到甄龙时,他一时情急,竟然随口念出一句“雪花飘落点点红”。

    只听说“白雪当然是白色的”,几时成了红的了呢?

    众人大笑,说他胡诌。

    这把甄龙急了,笑红了脸,他觉得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,尤其是在魏馥面前,竟不知如何是好?

    “诸位请别笑,这确实是古人的一首好诗。看我吟来,正映了此景。”正在窘迫间,梁靖缓缓地从容起身,吟诵:“腊月岸边腊月风,依霞犹记旧踵州。朝霞映红梅花舞,雪花飘落点点红。”

    这是古人写的好诗吗?当然不是。这是梁靖随机想出来的诗句。

    梁靖一笑,眼睛这样地晶晶亮亮,闪烁着智慧的星光。他不愧为捷才,做诗又快又好,而且有意境。此时的会馆,正是天边霞光绚烂之时,远远望见龙江,浸染在一片晚霞之中。

    是夜,甄龙委托甄安给梁靖送去五百两银子。

    次日,魏馥一行人在当地官员及富豪陪同下,游览了甄龙的园林。

    天高气爽,登高一望,唯见亭台有些远,略感空疏无趣,甄龙窥得魏馥脸色,又听其感叹:“此园林环境舒适,好像身处杭州西湖,可惜只是少了一座白塔。”

    耳闻目睹魏馥提出建议,甄龙连夜召集工匠,以重金聘请名士设计图稿,建起了白塔,登高处附近修建亭台。几日而成,如此快速,令魏馥感慨万千。

    魏馥玩了几天就走了,前后热热闹闹了好久,每天花费在千两银子以上。临走时,甄龙又送了一万两白银给魏馥,当然是期望得到关照。

    等魏馥走后,梁靖开口向甄龙借钱:“我在江湖落拓数十年,一洗穷愁,没有钱花。”

    甄龙有些诧异,问:“那天晚上,我不是刚托人给你送了五百两银子吗?怎么说没有钱花呢?”

    梁靖说:“不是没钱,而是不够。”

    甄龙了解梁靖,性格高傲,一般情况下不会谈钱,更不会轻易向别人借钱。便问道:“说说看,到底遇到啥事?”

    梁靖说:“就在前不久,我遇见了一个小女子,才十七岁,比我小二十多岁,非我不嫁,我对她也情意独钟。但是她娘要彩礼二千两白银,一个子儿也不少。除了弄点文字外,我却没啥球本事,到哪里去弄这么多钱呢?这把我愁得不得了。”梁靖向甄龙摊牌。

    原来,梁靖至四十岁,还没有娶妻,倒不是娶不到,而是没有遇到合适的。“宁尝一口鲜梨,不吃一筐烂杏”,这是梁靖的文人酸腐个性。

    这日,到乡下闲逛,看到一位老妇人,躬身在田野插秧,很是辛苦,便蹲在田埂上与那妇人闲聊。

    兴之所致,梁靖也是随便问了一下:“你认识梁靖吗?”谁知道这一问竟然问出来一段姻缘。

    老妇人淡淡地说:“我只知道他的名字,哪能见到他的本人啊!”

    梁靖问:“是嘛,那他是谁呢?听你的语气,你对他很是了解。”

    老妇人反问:“他是著名诗人呢,在踵州,谁人不知?”

    梁靖又问:“梁靖就是我,你信吗?”

    老妇人答:“信,当然相信。”

    说罢,大喜。从田里起身就往家里跑,边跑边叫喊:“女儿,快起来,快起来,梁靖来啦,梁靖来啦!”

    一时间竟让梁靖很是发懵。

    那老妇人叫兰骊,女儿叫魏倩。兰骊丈夫被人害死多年,一手将魏倩拉扯大。魏倩喜欢读书,尤其是喜欢梁靖的诗。

    原来,梁靖赴京应进士科考。京中无宅第可居,常租房居住。

    这家并无男人,只有一个少妇,颇有姿色。另有两个女仆。

    梁靖遣人通意,求娶少妇为妻,那少妇却说:“恐怕我配不上你,不能让你将来后悔呀!”

    梁靖求以为妾,少妇应允了。

    只是不肯将真实姓名告诉他,梁靖也不强问。

    就这样,在一起生活了近二年多。

    少妇供应梁靖日常花费开支,从无倦色。

    后来又为梁靖生一子,梁靖更是欢喜不尽。

    又过了数月。一天夜里,梁靖半夜醒来,忽然不见妇人所在。

    梁靖惊起,怀疑其另有奸情。顿生怒气,起床独自在院中彷徨徘徊。

    月色膝胧之中,忽见一人从屋顶跳下。以白练缠身,右手持匕首,左手提一颗人头。梁靖大吃-惊。少妇这才说出实情。

    此女之父,数年之前被人所杀。为报杀父之仇,来到长安城中,已住数年,始终未找到机会。今夜才算报了大仇。

    少妇又对梁靖说,事已至此,此地不可久留。当时即要与梁靖分手。说罢,走进房中,更换了衣服,用一灰色布囊盛了人头提在手中。

    对梁靖说道:“不肖女子有幸得为君妾二年。今已有一子。我现在把这座宅院和两个女仆一并送给你,让她们替我养育孩子。”

    说完即别,只见她飞身一跃,逾墙越舍而去。

    梁靖惊叹不已。

    片刻之后,少妇又回转来,称说再为孩子哺乳一次,就此永别。

    梁靖在院中伫立良久,奇怪怎么没有听到婴儿啼哭之声,走进房中一看,孩子已经没命了。

    此少妇正是魏倩。

    魏倩杀了仇人之后,逃回踵州,与娘生活。后来,闻梁靖考中,却没有做官,而是回到踵州做学问。

    当然这一切,兰骊并不知晓。

    这日,魏倩相思梁靖。

    来说媒相亲的人络绎不绝,都被她一一拒绝,发誓非梁靖不嫁。

    兰骊一直以为梁靖与他的名字一样,一定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美少年。

    现在梁靖就在眼前,兰骊一看梁靖,谁知却是一个年逾四十、胡子拉碴的糟老头子,问女儿魏倩还嫁吗?

    魏倩铁了心,说:“嗯,一定要嫁给他。”

    兰骊见女儿那么坚定,说:“彩礼一定要二千两。”

    魏倩问:“他会有那么多钱吗?”

    兰骊答:“我猜他肯定有钱,你没有听别人说吗?他一首诗值钱万两。”

    当梁靖看到魏倩时,原来却是在京城同居的女友,欢喜得不得了。但一听说兰骊要彩礼二千两白银,就有些打退鼓,小心翼翼地问:“是不是可以少点?”

    兰骊回答得很干脆,说:“要娶我儿女,一定要那么多彩礼,否则别想。”

    甄龙听说后,很爽快地对梁靖说:“二千两白银,小事情,不是借给你,而是送给你。我把你婚礼也全包了,把新娘子娶过来,就住在我这里。”

    从此,梁靖与魏倩就在“君临会馆”住了下来。梁靖潜心研究唐诗宋词及地志,颇有建树,写有不少著作。

    两人老夫少妻,恩恩爱爱,梁靖笔下的诗文里经常会出现魏倩那美丽的身影。一时成为当地人茶余饭后谈论之佳话。

    后来,梁靖被聘请在踵州书院教书。他养成了喜欢喝酒、爱好菜肉的习惯,于是成了高档吃货之类。

    梁靖教出来的学生,分布在全国各地,有经商的,成了富翁;也有当官的,当上了高官,就经常请他吃饭喝酒。

    放眼全国的各类菜肴,比如鲁菜、川菜、粤菜、苏菜、闽菜、浙菜、湘菜、徽菜等八大菜系,梁靖没有不吃过的。

    而酒更是从山东的景芝、泰山、孔府家、兰陵、扳倒井、云门、黔任春、赖茆,至四川的五粮液、泸州老窖、剑南春、郎酒、水井坊、沱牌等。

    从宁夏的老银川、沙湖春、宁阳春、原州宴、金六盘、震湖春等,至台湾的金门高梁酒、东引高粱酒、八八坑道高粱酒等……

    这些酒水,从南到北,从东到西,梁靖没有不喝过的。

    可以说,全国各大城市的著名酒楼饭馆都留下了梁靖的身影。

    如果梁靖有一段时间没有赴宴,在课堂上讲课时,讲到关键处,就卖一个关子,对学生们戏言道:“我这个人,喜欢吃吃喝喝,但仅仅靠我的薪水,哪能够哟?你们如果想要学到我的看家本领,就得请我到外面吃馆子。呵呵……”

    随后还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,说只是开个玩笑而已。

    但学生们听出了门道,没有把梁靖说的话,当成玩笑话,而是当成了心里话。于是,轮流请梁靖海吃海喝。久而久之,学生们都知道梁老师好这么一口:“有菜一切都好说,无酒寸步难行。”

    每隔一段时间,总有学生领头凑钱,请梁靖吃喝一顿好的。当然,只吃别人的,显得不地道,梁靖有时也请客,把人情请回来。

    某日,梁靖做东,在踵州的一个高档酒楼请客,却没有带足银子,正寻思如何把酒菜钱应付过去作数。

    甄屾是甄龙的儿子,也是梁靖的学生。

    恰巧这时甄屾也在这家酒楼做东请吃饭,当得知老师在隔壁房间,酒席未开之前,就过去请安问好。

    梁靖见甄屾过来,知道甄家有的是银子,就来了一个套路。

    不仅不领甄屾问候请安之情,而是不紧不慢地批评起甄屾来了,主要是唠叨:“不把老师放在眼里,请客怎么不请我?”

    甄屾不知其意,站在那里,受尽委屈,又好不自在,因为客人陆续到齐了,甄屾请客,没有他在场却不成样子。

    梁靖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,没有管那些,只顾一味地批评。

    像他父亲甄龙一样,甄屾是一个聪明人。

    情急之下,灵机一动,把酒楼老板叫出来,交代说:“今天梁先生请客,这桌酒席无论多少银子,都算在我账上。我在隔壁请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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