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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56章 贩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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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来,鲁道自小精于算术,加减乘除,皆烂熟于心;年十四外出经商,始当学徒,后至伙计。

    近来鲁道辞职单干做生意,现小有成就,敢想敢闯,不抱守成规,善于接受新鲜之物。

    接下来,甄塕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,又喝了一小口酒,抹了抹嘴角,慢条斯里地给儿子甄龙又讲了鲁阳的一些往事。

    鲁阳为人诚恳,耿直憨厚,以前过商人,常做一些让商道中人不可理喻的事。比如,从事经营茶叶。

    有一年,从外地批发购买茶叶回来转手卖,因路途道路被泥石流冲毁,就在中途耽搁了好几十天,到达购茶点已经是过了交易最佳日期。

    茶叶买回来后,在店里大牌子上自书“陈茶”。陈茶与新茶价格当然是有区别的,新茶价格要高得多,可是他没有把它当成新茶卖,以示“不欺”。

    和他一起到外地购茶的商人,见到后,当即抢步上前,想把牌子弄下来,但鲁阳不肯,又抢了过来,坚持把它立在自己茶铺面前。

    那商人很是生气地说:“你真傻,谁会知道买回来的是不是新茶?你这样做,不想赚钱就算了,还让不让我赚钱?”

    鲁阳不甘示弱,反问道:“你把陈茶当成新茶卖,晚上睡觉能够踏实吗?钱还是要赚的,只是多少而已。当然不会是暴利,更不会昧着良心发财。”

    当然,鲁道、鲁阳两人都会武术。

    鲁道拯救民女,机智勇敢,除害为民,一直传为美谈。

    鲁道早年科考落第,随身带着朴刀,孤自一人来到原州经商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中,天黑失道。走了很远,才望见前方,有一处灯光闪烁。

    鲁道想往那里投宿。

    又继续走了八九里,看见一座宅第,房屋很高大,便径直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只见厅堂之中,灯火辉煌,几案上,摆满了祭品,好像是打发女儿出嫁的一户人家,但里面却寂然无人。

    鲁道把马系在廊柱上,在厅堂上徘徊,正在琢磨:“这到底是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忽然,听到室内传来女人哭声。

    鲁道吓了一跳,壮起胆子,大声问:“是谁在哭泣?”

    哭声停止,一片寂静,静得可怕。

    鲁道又问:“到底是人,还是鬼?赶快出来。”

    这么一喊,停顿了一会,从里屋应声出来一个人。鲁道定睛一看,却原先在饮泣的那个女子,打扮得像新娘那样漂亮,但眼睛却哭肿了。

    鲁道问:“你是谁?”

    女子说:“我叫黎艳。”

    鲁道又问:“为啥这般陈设,不见其他人影,你却一个人在此哭泣?”

    黎艳说:“这是祠庙,里面供奉了狐仙。既使人遭灾受祸,也能赐福。”

    鲁道“哦”了一声,似乎有点怀疑。

    黎艳见鲁道疑之,说:“每年狐仙都要到这里来,挑选一位美貌的处女作配偶,不然便要降灾。今年我被选中,我既害怕又悲哀,所以在此哭泣。”

    停顿了一会儿,黎艳上下打量鲁道,见鲁道满身正气,感觉遇见了一位豪杰,哀求说:“求你救救我!”

    鲁道满口答应,说:“男子汉大丈夫,我一定尽力救你。如果不除此大害,那我就陪你去死,决不让你枉死在这个淫鬼之手。”

    于是,鲁道扮作一个送礼者,在寺庙中等待九尾狐的出现。

    二更时分,九尾狐带着一帮随从来了。

    鲁道上前行礼,说:“大仙今晚举行婚礼,请允许我来作婚礼主持人。”

    九尾狐很高兴,于是摆开筵席,饮酒作乐。

    鲁道坐在九尾狐身边,朴刀随身挂着,想找个机会刺杀,便问:“大仙曾吃过风干的猪肉吗?”

    九尾狐说没有。

    鲁道便拿出烤焦的猪肉,切好放在一只小盘子,请九尾狐吃。

    九尾狐高兴得合不拢嘴,伸手去拿。

    鲁道眼明手快,抓住九尾狐手腕,迅速拔出朴刀,将其砍了下来。

    九尾狐痛得嗷嗷直叫,一溜烟逃跑了,众随从皆四散奔逃。

    鲁道也不去追赶,再低头一看,九尾狐这只手,却化成了一只爪子。

    脱下衣服,将这只爪子包好,等待黎艳父母乡邻来,让其看个明白。

    等了约摸一个时辰,众人才到庙中来,见黎艳安然无恙,都很奇怪。

    鲁道如实告之,拿出那只爪子,让众人看。

    众人这才明白,多年供奉的神灵,原来竟是一只狐妖。

    于是鲁道又带着众人,沿着血迹,追到一个山洞中,寻着了九尾狐。将这只狐狸,把它给除掉了。

    甄龙听罢,说:“想不到,他们都有个性与本事。”于是,把鲁道、鲁阳、鲁洢一起请过来坐,问想不想一起做生意?都说想。

    甄龙说:“本钱不用愁。我来出钱。你们出力,到时我给你们开工资,赚了赔了,你不用操心。旱涝保收,只管领钱。”

    鲁道、鲁阳、鲁洢求之不得。问:“做啥呢?”

    甄龙沉思一会儿,条条有理分析:“是啊,做点什么好呢?对这个问题,我早就想想好了,民以食为天,从做粮食生意开始。”

    原来,踵州及周边郡州相继出现百年难遇大旱,可能会出现‘踵州缺米,川东少粮’之窘境,这就是商机。

    蓉州、旌城、嘉州等地,地势较为平坦,水源充足,适宜种粮,粮价稍低;而踵州地区,山居丘陵,再加上干旱少雨,甚至旱情严重,粮食产量低,因此粮价略高一些。

    从蓉州等地运粮至踵州,其实就是赚取其中差价。

    听了甄龙分析得头头是道,鲁道、鲁阳、鲁洢都佩服甄龙眼光与大手笔,决心跟着甄龙一起块儿干。

    闻知甄龙熟读兵书,招兵买马,做大生意。甄氏家族,甄昌、甄安兄弟二人,亦来投靠甄龙。对于这二人,甄龙是了解的。

    甄昌与甄安,此二人,头脑灵活,经商有道。

    原来,甄昌、甄安漂泊在伊州,经营过药材生意。来伊州之前,贫穷潦倒,既无收入,也无居所,而赚钱梦想,从来不曾间断过。

    一日,甄昌与甄安在小酒馆喝酒。只见酒馆内,斛酒歌唱,各垂帘幞,命妓歌笑,各得稳便。听旁人说药材生意赚钱。

    回来后两人商量,决定干这一行。虽然不懂药,但可边干边学。

    说干就干。租了一间店面,改造起来。前面是卖药铺面,后面是加工作坊。聘请了三名伙计,有模有样地开始经营。

    请来乡村医生,坐堂问诊,随便当老师,随时请教。从外地购进大量的药材,扩大业务,装点门面。印发宣传单子,到闹市散发。

    一番炒作之后,与几个药材包装商人接洽,不仅将生产的药材卖给包装公司,还直接卖给其他药店或批发商。没想到运气不错,药店一开张便开始赚钱。

    甄昌暗想:“若把中药材加工成粉状,不是可以赚更多的钱吗?”把这个想法告诉甄安,甄安闻言,觉得这个主意不错,点头同意。

    中药材弄成粉状,做成饼子,既方便携带,又方便吃药。一上药材柜台,就被抢购一空,简直是供不应求。

    当时正值战争期间,大部分药材原料基地都被朝廷征用,老百姓只能获得有限的用药,怎么把中药材原料弄到手呢?

    甄昌冒昧地跑到伊州府衙,找到知府龙文。

    龙云在赴任途中,携妻子董碧,遇到江水,被淹而亡。

    董碧哭于舟,从白天哭到晚上,哭得死去活来。

    一玄学士,见状,跳至船中,问其何故哭泣。

    董碧俱以实对。

    玄学士对董碧说:“慎勿啼,我当代而夫作官。”即指天画地,誓无它故。

    董碧无可奈何,听之而已。

    玄学士为其买棺,葬于芦苇间。移船至江右,再移至岸边,上岸后再由陆地,乘轿至伊州上任。

    宦逾三年,赢得上下称赞。

    某日,走在大街上,忽有人呼之,唤玄学士乳名。玄学士不觉回首,一看,原来是玄学士的发小旧友。

    归于府中,胸口剧烈疼痛,口称快不行了。

    玄学士对董碧说:“事败矣,不去,祸将及。”急令内外称官病笃。检橐中装几二千金,悉付董碧,夜半馨身亡而去。

    临死前,玄学士嘱咐:“明日发丧,即取棺至衙内,置石其中,不俟期月,便当速行。”

    董碧不胜呜咽,遵守遗言,至江水中,弃棺而归,董碧属叩从行人。玄学士与董碧三年未尝同居一床,身子依然干净。

    且说甄昌知道龙文喜好玄学,就瞒天过海,递上了一个气派非凡的门帖:玄学药师甄昌。

    龙文一看这名帖,大喜,请甄昌入,并以礼相待。其实,甄昌对玄学略知一二,与龙文交谈,也都能搭上话。

    于是,龙文便网开一面,让甄昌可以进购那些稍次,但仍可使用的中药材原料,于是甄昌的药材饼生意,又开始粉墨登场。

    生意渐渐好起来,扩大规模生产。综合几种药材,做成专用药品,医治普通病症。广开市场,将外面贴上标签。

    这一招还真灵,药材销路比原来更好。

    可是,后来甄昌耍的把戏,遭人忌妒,被人暗算,生意一落千丈,直到关门歇业。甄昌、甄安只好回到老家,闲来无事。

    如今听说,甄龙有创业的想法,又重新点燃了甄昌、甄安的梦想。

    甄龙闻讯,大喜,对五人分工:

    鲁道负责收购。在蓉州、旌城、嘉州等平原大坝产粮地带,甄龙投资一千两银子,建起了一座座囤积粮食的粮仓,在收割季节便收购粮食往粮仓里面装。

    鲁阳负责运输。投资五百两银子购买十几辆车辆和三十余马匹,招来二十余人手,就组建起了运输粮食队伍。

    甄昌、甄安负责销售。投资一百两银子在踵州购地建销售基地,组建销售粮食队伍。

    因为鲁洢会武功,甄龙就把他留身边,当保镖或师爷,甚至成了打杂伙计。

    甄龙亲弟甄昂,也想跟甄龙一起出来闯荡,但考虑到父亲年纪大了,身边需要人照顾,便让甄本留在家里做些农活、侍候老人。

    不到一年时间,就形成了收购、运输、服务、出售等“一条龙”产业链。

    由于踵州及周边郡州干旱少粮,价格比当地粮食略低,粮食好卖,薄利多销,甄龙一年之中就赚取了几百两银子利润。

    又用这些钱扩大规模,车辆、马匹、人员分别增加至百余,比原来扩大了近三倍。

    从年初至年末,这一运粮队伍,来回穿梭于彼此两地之间,浩浩荡荡,前后长达一里路左右,引得路两边无数惊诧的目光。

    而鲁阳所率队伍,也绝不都是他的直系亲属,显然还包括很多本宗族甚至本地的人,这是一个借助血缘和地缘关系而结成的大商帮。

    因此较之于其他商帮,具有更强的凝聚力和向心力,也具更强抗风险、抗灾能力。

    如此久而久之,从踵州至蓉州,就踩出一条道路。由踵州城西北方向出发,经江城、窦州,全程共计六百余里。

    原来是土路,一踩到上面,晴天尘土扬起来很高,沙子往眼睛里面钻;雨天泥泞缠腿,马车打滑,于是,鲁阳他们把路面铺上了一块又一块的青石,走上面上比土路好多了。

    在道路两旁,当地百姓见有商机,建起了酒馆、茶楼、饭店等,让商帮们在此歇息,一派繁华。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五年之久。

    天下中国以至于九夷八蛮之地,莫不由舟车而至,名山大川以至于海隅日出之表,莫不由遵道而行。

    舟非水不行,车非陆不至,乃水陆莫不有程途。

    无程途,滔滔天下令人迷津,茫茫山河令人裹足。

    行必由径,篡人迷途,帮差毫厘失千里者也。

    于是有水陆途程之设,使天下仕者知立于朝,耕者知耕于野,商贾知西于市,行旅知出于途,自西向东,自南向北,无所不适。

    这是记录在商人黄汴所著书《天下水陆途程》里面的一段话,深刻反映了那时人们对道路的认识。

    运输是艰苦的。当地流行一句话叫:“世上三样最艰辛,赶车下夜拉马匹。”鲁阳负责运粮队,一年四季,风餐露宿,受苦受累。

    每天,天不亮就出发,缓慢前行,若路遇下雨、滑坡、泥石流、涨洪水,甚至遇见土匪也是常有事。

    这样周旋就耽误行程,至太阳落山前可能就赶不到住宿点,只能趁着夜色连夜赶路,或者临时找一个类似庙宇能避之地,和衣睡一晚上再走。

    夜晚歇息之后,既要轮班守夜,还要喂马吃草,身体疲倦,终年也得不到几天休息。

    搞长途贩运贸易,并不是任何人可以胜任的,而是要具有一定能力的商人才能进行。

    长途贩运用的时间较长,经营的一般都是大宗买卖,其数量也是很大的,没有一定的本钱无法开展。

    路途中通过一道道关卡,这就要求贩运商们善于与各地方官吏周旋,这种周旋不用金钱是不行的。

    要有丰富的业务经验,要了解并掌握各地商情。

    比如熟悉路程、交通运输状况,知晓当地物产、行情、斛斗、称尺、风俗习惯、风土人情等。

    而且运输规模较大,历经艰难行程,遇到危险境况,必须要有较严密的组织系统和管理系统。

    最常见的就是这些商人都组织成相当规模的商帮,为了商队的安全还要雇用一定数量的保镖人员。

    这些并非是一般商人所能做得到的。

    因此,一般来说,凡是从事长途贩运贸易的都是些豪商巨贾。

    甄龙一开始做生意,就瞄准长途贩运,不搞小打小闹,说明他脑瓜灵活,经商起点较高。

    且说鲁阳每次回到踵州,甄龙都要请鲁阳吃饭,让其他四位兄弟作陪。

    甄龙说:“搞运输确实太辛苦了。其他没啥,就怕遇见土匪。我听说还碰见了山贼李觉,鲁阳你讲一下事情经过。”

    鲁阳沉浸在痛苦回忆中。

    原来,鲁阳等人拉着粮食,刚走到银州境内金城山下,就碰见李觉等百余人将我们团团围住,说是把粮食留下可以走人,否则就拿我们性命。

    鲁阳说你知道这是谁的粮食吗?李觉问是谁,鲁阳说是我甄大哥的,李觉问哪个甄大哥?鲁阳说是甄龙。

    这下惹恼了李觉,说你不说他便罢,说是甄龙的更要抢,因为他曾经射中我弟李章腿部,此时要报这一箭之仇。

    说着,便令他手下来抢粮,并把便阳等人杀死。鲁阳就叫喊手下那些人快跑,众人都往旁边跑了,没有跑掉的就被当场砍死。

    甄安说:“这个李觉太可恶,还那么记仇。”

    甄昌说:“鲁阳不知道甄大哥与李觉有仇,不然,他就不会说了。鲁阳原以为甄大哥名气大,会把他们吓跑,哪知适得其反。”

    鲁道说:“我们不如把运粮伙计武装起来,平时加以训练,紧急时编成队伍对抗土匪。”

    甄昌、甄安赞成。

    甄龙转过来问鲁阳:“鲁道说的这个主意,你觉得如何?”

    鲁阳说:“好啊,只怕要增加开支,可能有了武器,人员不好管。”

    甄昌说:“不怕,就像军队那样,把这一百多人编成队伍。”

    甄安说:“分别设队、排、棚三个级,每个级设一正二副职位。一个队管辖三个排,一个排管辖三个棚。每棚为二十人。是吧?”

    甄昌说:“对啊!再选管理能力强、有些本事的人分别担任排长与棚长。鲁阳你就担任队长,再选二个有领导能力的人当副队长,做你的助手。这样不就好办了吗?”

    鲁阳点头,表示同意,但不知甄龙是啥态度,众人都望着甄龙,看他如何说。

    甄龙沉吟了一会,说:“我刚才听了大家讨论,觉得可行。你想啊,增加这些开支,与土匪抢劫走的,比起来少多了,还是很划算的。大家说是不是?”

    众人首肯。

    甄龙摸了摸八字胡须,继续说:“我担心的不是别的,而是人员管理的问题,甄昌、甄安都说的好,就按他们说的办。”

    甄昌脸上有了得意表情。

    甄龙说:“既然是队伍,就要先定规矩,尤其是要强调服从问题,下面必须服从上面,一级服从一级,不能乱来。

    甄安说:“还有不能像土匪那样抢劫财物,等等这些规矩,要定好,先说后不乱。如果以后有谁违犯,不论是谁都要执行。这样保证好管队伍。”

    甄龙说:“这就对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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